姆妈说得对,男人只要不嫖不赌不出去瞎搞,你管他干什么呢。

只是她想不到,庆生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他喜欢喝酒。

喝完酒之后,喜欢打人。

说得更加准确一点,喜欢打老婆。

第二章

从杨巧娣家住的旧校场路骑自行车到她工作的毛纺厂大概二十分钟的车距。

每到上下班的时候,苏州河上的一座座钢桥、铁桥、水泥桥上挤满了穿着蓝色褐色工人服的青年男女。沿河一代都是工厂,除了纺织下的毛纺、棉纺厂,还有面粉厂,食品厂等等。高峰时刻,无数自行车交汇,叮铃铃的响铃声伴随着工人们的说笑声响彻整条河岸。

今天的巧娣没有骑车上班,她生完孩子才三个月,肚皮上还留着剖腹产留下的伤疤。因为月子没有做好的关系,伤口一直隐隐作痛。昨晚为了躲避沈庆生的追打,不小心把腰磕在了餐桌桌角上,撞到了刀口。她疼得冷汗直流,捂着肚皮在地上打滚,被追上来的沈庆生一脚踏翻在地,又冲着肚皮踢了两腿。

要不是她姆妈抱着孩子从二楼飞奔下来,他昨晚恐怕真的会打死他。

“畜生啊,畜生!”

巧娣妈右手抱着孩子,伸出左手捶打着女婿的肩膀。

扑面的酒气熏得老太别过脑袋,咬牙切齿地骂道,“你有本事别光打她。你把我也打死,把你女儿也打死。我们都死光了,你再把你老娘和你哥哥接过来,你们一家在这里团聚,我们一家到下面去团圆!”

她说着,气得把襁褓中的孩子往沈庆生怀里一扔。

“这个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也姓沈,是你们沈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