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下去的,是涌上喉口的血吗……

君伶心下疼痛难忍,几次想出声让他不用这样强撑着,却又屡次忍了下来。萧晏池不是不愿意在他面前示弱,他只是不想让自己担心。

如果这是他所希望的,那他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总好过戳破之后,自己除了无用的安慰之外什么也做不了,还要连累他拖着病体反过来抚慰他。

身后的人强忍着痛,不想被背着他的君伶觉察,而早已洞悉一切的人咬着下唇忍到出血,也没多说一个字。

后半程的时候,萧晏池不知是昏迷了还是真的累到睡着了,他身子不再时不时的轻颤,呼吸变得又轻又缓。

君伶的心被狠狠揪住,一股恐慌窜了上来,他猛地顿足,轻声道:“萧……晏池。”

这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话一出口,他才觉察自己的声音竟已破碎不堪,像是风一吹都能吹散。

半晌,身后的人才低低道:“嗯。”

君伶听见他的声音之后才发现,在萧晏池没有回答的这段时间中,他整个人都在发着抖。

君伶将身子弯的更低了些,让萧晏池整个人都趴在他背上。

他将嗓子里的哽咽声一并咽了下去,哑着嗓子道:“我背您回去休息。”

萧晏池像是累极了,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君伶的后颈,算作回答。

他以为君伶不知道,可是君伶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