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讨厌。”萧晏池说,“你的一切,我都不会讨厌。”
君伶睁开眼睛看他,有些犹豫,“可是……我能感觉到,你在看到别的雌虫眼睛变红的时候,很厌恶。”
他第一次在萧晏池面前露出这双眼眸时,是因为桑琦的存在。但那只有短短的一瞬,而出于威慑主动变化的眼眸并未真的含有什么实质性的情绪。
可是这次不同,他放纵了内心的野兽,让自己在失控的情况下,由欲望掌握了自己的理智。萧晏池虽然从未表现过,可是他能感觉到,他对于虫族完全兽化的这一面的厌恶。
萧晏池微微一怔,他根本没想到君伶连这个都留意到了,他解释道:“但是你们不一样。”
他轻抬起君伶的下巴,让君伶与他对视,柔声道:“看着我的眼睛。”
“你们是不一样的,君伶。”他目光柔和的看着那双带着些怯意,躲闪着不敢与他直视的眼眸,道:“雌虫与雌虫之间是不一样的,有的雌虫屈服于欲望,享受着欲望,它们放任自己被欲望所控制,但你不一样,你……”
“我没有不一样。”君伶打断了他的话,道:“我跟它们没什么不同。”
他的目光仍然是闪避的,声音也是颤抖的,可他还是将压在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我跟您想象的,可能不太一样。星网上所说的那些,说我在战场上杀过很多人,说我上战场只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杀戮与欲望,这些话……都是真的。”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忽然生出勇气将这些话说破,本来打算等到斯尔兰特再找机会说出这番话的他,到底还是在此时说了出来。
因为他怕他错过这次机会,不仅会失掉说出这番话的勇气,更可能会任凭自己被欲望蒙蔽,一次又一次的找借口拖延说出实情的机会。
他的内心既畏惧,又渴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