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底始终有一种压抑着的畏惧,这让他不敢将自己这副状态下的眼眸暴露在萧晏池的眼前。他说不出自己想逃避什么,也许是内心深处他仍然对自己残暴的一面有着极深的不自信。

大多数雄虫都喜欢柔顺乖巧的雌虫,就连萧晏池也不例外,他能感觉到每当自己姿态驯服时,萧晏池的神情总会分外柔和,还会轻声哄他,宠着他。而这双眼睛,却是他血腥暴虐的证明,他可以在他面前杀人,同时却又在畏惧,这样的自己会被萧晏池厌弃。

他顺着萧晏池的意思抬起了头,可眼眸却垂着,闪避着与萧晏池的对视。

正当他心下惴惴不安时,却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萧晏池温热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力道轻柔的将他的乱发挽到耳后,道:“你在怕什么?”

君伶不敢避开他的手,只能仍由那双红色的赤瞳暴露在他眼前。

他长长的睫毛轻颤着,声音很轻:“眼睛。”

萧晏池极富耐心的问道:“眼睛怎么了?”

“红色的。”君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声道:“你不喜欢。”

萧晏池一时无话,盯着那双宝石一样璀璨的眼眸看了好一会。

和平年代出生的他接触最多的也只是权谋倾轧,即便是死刑,也不会当众施行,他并非厌恶着这些,只是不习惯便也很少去看而已,只是没料到会引起君伶的误会。

他拉着君伶的衣领往下一拽,君伶便顺从的将头低了下来,刚好凑到他跟前。

他凑了过去,君伶便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下一刻,他感觉到眼皮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尽管一触即分,可他还是透过这亲昵的一吻感受到了其中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