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翠姨音量拔高:“有你们这样做人的吗!你们也太欺负孩子了吧!当初她没成年就被你们骗着去上班,你们这是雇佣童工,是犯法的我跟你们讲!”

电话另一头的标哥彻底撕破嘴脸,毫不讲理道:“她未成年来上班是她谎报年龄欺骗公司,关我们什么事?我们才是受害者。”

翠姨明显被对面人的厚颜无耻震惊到了:“假身份证都是你们给她弄的!你们说她欺骗公司,你还要不要脸!你们这种人以后是要断子绝孙的!”

骂声传到朱鱼耳朵里,和着外界的嘈杂,仿佛一张大网从头顶落下,让她无处可逃。

翠姨打完电话回来,脸被气的通红,将手机往朱鱼床上一扔说:“别怕,明天姨陪你去报警,我不信就没人治得了他们!”

朱鱼的眼泪已经流干了,两只眼睛没了光彩,空洞洞的漆黑一片,她抬头:“翠姨,对不起。”

她什么都没做错,她说对不起。

翠姨憋了一晚上的泪一下子涌出来,过去搂着朱鱼哭:“可怜的孩子哟,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你做错什么了?你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

翠姨活了大半辈子也没个一儿半女,临到老遇见个小朱鱼,模样好人又乖,每次交房租都提前,平时还总给她买水果买菜。

她想不明白,这么好的孩子,不好好对她就算了,你残害她干什么呢?

第二天翠姨先带她去了警察局,电脑上放着“人民的名义”,女民警一边看一边给她做笔录,做完说:“行了,回去等通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