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怿蹙眉:“孤有说要娶你吗?”
扶桃尬住了, 见对方神色自若, 她窘迫地重新趴回桌上。
是是是,他啥也没说过。
除了尚云太妃, 待在宫里的女性除了侍女就是后妃了。扶桃埋在肘弯间闷闷不乐地嘀咕:“要是让我做侍女, 等历劫回去后,我再也不理你了。”
邬怿没有听到她的抱怨声, 看小姑娘趴在那不再看自己, 轻叹一声接着手上的事。
只不过明知道她醒着, 但却不再盯着自己,邬怿颇为不适应, 几番抬头瞧她,忍下唤她名字的念头。
晚上要处理的政务不是很多,他压下心里的浮躁, 埋头理完后再用笔头点了点扶桃的手腕。
扶桃缩了一下手, 准备跟他接着装死时,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在他看来会很无厘头, 于是抬头笑着看他,“你忙完了?”
看到她笑得跟没事人似的, 他才觉得心里的焦躁不安感稍稍减去些。
邬怿轻“嗯”了一声,“亥时会有人过来。”
“那应该快了吧。”扶桃想着天已经暗了好一会儿了,接着道:“我马上藏起来。”
“人进来时, 孤会告知你。”
她点点头, 本来好奇他这么晚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做, 在幻成花瞧见宦官提热水去隔间时,才想起洗浴的事情。
虽然后来邬怿又把人都遣走了,但他还在洗澡。扶桃也不能去打扰,于是先乖乖做一朵花,等到他出来后才变成人。
小少年身上新换的素色衣袍略显松垮,未干的长发尽散下来,湿漉漉的碎发黏在白净的脸上,热气没褪下,一双眼尾微红的桃花眼里还有点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