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懂事可靠,钟大?柱心里就越有?些难受。
不知什么动物的躁动地在心间上蹿下跳,拼命挠着。
钟大?柱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
钟菱有?些诧异,她不明白,明明重?建赤北军的事情进展顺利,可钟大?柱身上的烦躁是从哪里来的?
思绪翻飞,恰有?飞鸟振翅,在灰蓝的天空下,荡开?清脆悠长的鸣叫声。
钟菱突然就想起了她刚刚偷听到的内容。
“爹,你和孙叔刚刚在说的是要安葬谁的亲爹啊。”
钟大?柱的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了。
那悬在嗓子眼?里,飘来摆去?的铁球,终于在这一刻坠落,狠狠地砸进他的胃里。
他仿佛都听见了肌肉撕裂地生硬,伴随着肋骨断裂的脆响声,肋骨的断面?扎进了血肉了,滚烫地鲜血,激荡在胸膛之中?。
钟大?柱面?色苍白,他晃了晃身子,僵硬地抬起目光。
钟菱的眼?眸依旧澄澈透亮,一如当时,将醉酒的他劝回家时那样。
钟大?柱恍惚地侧过目光,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似乎,当时也是在这个地方,钟菱把他劝回家后,给他订了很好的酒。
他当时还?不愿意去?相信钟菱,可是此时,他万分地不舍。
可是他们之间,终究还?是要走到这一天的,钟菱早晚会知道?真相的。
钟菱就站在他面?前,但?是钟大?柱却觉得,她离着自己很远很远,好像下一刻就会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随着风远去?。
钟大?柱按压下嗓子里的血气,他颤抖着嘴唇,缓缓开?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