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泠轻笑一声,没去接他的话。
倌公跟倌伎能有什么真情实感。这些场面话,听听就好,没必要当真。
玄泠敛下眼底的冷色,继续道:“你错了,无论今天我得不得罪三殿下,这清倌儿的戏都唱不到年尾。”
风三郎手上的动作一顿,死死地盯着铜镜中,玄泠的模糊不清影子:“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玄泠走到窗边,倚棂而望,方向正是内廷旁的东廷,“我找到了比三殿下更‘贵’的价码。”
与凤后嫡出的皇太女宗政非如不同,三皇女乃德贵君所出,而这位从一品德贵君的母亲正是执掌御史台的御史大夫宋端秋。
这位宋御史一向与笑太尉不合,是以在风三郎口中听到笑太尉名头时三皇女才会如此避之不及。
不过得益于凤后教导有方,今上膝下的几位女君皆是和睦相亲,与那民间话本中的勾心斗角完全不同。
于是,为了得到甚至时毁了玄泠,三皇女找上了正在东廷伏案批阅奏章的大皇姊,也就是太女殿下宗政非如。
“阿赟,莫要胡闹。”太女殿下一身赭色长袍,长发用一顶珍珠冠束起。英眉凤目,不怒自威。
她将手中批阅奏章的朱笔转手放在笔搁上,然后有些无奈地向三皇女伸手:“你若是觉得无聊,便去找你五皇妹,或者去程府去看看你那四皇弟。嗯?”
三皇女抱着一册奏章不撒手,同时还用她那水光盈盈的杏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太女殿下,鼓着腮帮道:“我不!我就要阿姊你!”
太女殿下轻叹一声,只好顺着三皇女:“说吧,这次你又看上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