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人耳目,离开宴觞居后阮瑟又与谢嘉筠四处游逛,从胭脂水粉到锦衣布料、簪钗步摇,两个人足足在城西逛了一下午,直至日暮四合时分才告别回府。
铺子基本都在城西,人来人往不便乘行马车,阮瑟和谢嘉筠几乎徒步逛了一个多时辰。
许久没出府,一番“跋涉”过后阮瑟只觉整个人都很疲累,恨不能立即睡过去。
回到玉芙苑,用罢晚膳又沐浴过后,她便拿着帕子绞干头发,坐在绿绮琴前失神。
在宴觞居的交谈如同走马观花一般在她脑海中重映。
阴差阳错,她与母亲故人的相寻只差一个名字。
但却犹如天堑,将她狠狠往后退了几步。
自她记事起就记住了母亲的名字,这么多年不论是父亲、与母亲来往的友人,所有的人都知晓她唤梁玖湘。
绝无可能出错。
百思不得其解,阮瑟便只能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待她放下巾帕,准备吹灭外间的烛盏时,卧房外蓦然响起周嬷嬷去而复返的敲门声,很是急切,“娘娘,您睡下了吗?”
“王爷在燕欢楼大醉,陈安挣不过王爷,只能请您去趟燕欢楼。”
今早出府时他说身有要事,难道就是去燕欢楼长饮一日吗……
心里的软刺一寸寸深入,阮瑟嗓间微哑,半晌后才迟迟应声,“去备车吧。”
“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冬至宴后赵修衍还曾说要带她去燕欢楼,亲自解释。
万没想到她会是在这种境况下,被迫独身前往。
缘由虽还是他。
但燕欢楼身在花街柳巷,其中会发生什么几乎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