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阮瑟同样满怀希冀的目光,她带着浓沉歉意摇头,“我熟识的西陈士族中,并无梁姓人。”
西陈士族勋贵林立,盘踞在地方上的世家大多都与皇城有所牵连。
七大世家及其近亲远房中都鲜少有梁姓,州郡上更不会有。
“或许我可以托人去南秦问问。”
阮瑟摇头,谢绝崔婉颐的好意,强颜欢笑道:“无妨,今日已经劳烦公主了。”
掩住眸中的失落,她心下不断安慰着自己。
不是西陈,至少她日后不会面临两难的抉择,终究不得不背弃。
临行前再度向崔婉颐道谢后,阮瑟便离开三号阁,去往隔壁雅间寻谢嘉筠。
望着遥遥驶离长街的马车,崔婉颐支颐皱眉,似是还没从阴差阳错中缓神。
琉月进到雅间后,自觉替她按揉着太阳穴,宽慰道:“如果不是阮侧妃,您以后也不会和雍王殿下有冲突,至少您明年能平安离开东胤。”
道理崔婉颐都懂,但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
十年前她被送到东胤当质子,除却是西陈的主动示弱求和,便是要她来东胤寻人。
北晋和南秦同样了无进展,处处碰壁。
阮瑟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崔婉颐不甘心地揉捏着眉心,吩咐道:“你派人悄悄回一次西陈、再去一趟息州,看看能不能再寻到什么。”
时隔多年,没有信物、画像也在当年的大火中焚烧殆尽、甚至没有留下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物件。
一如大海捞针,音讯杳杳,毫无回声。
可即便是如此,她也不得不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