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瞧不起咱们阿礼,等他大了,说不准比你作的画、写的字都还要好。”卞宁宁边说边收回了画卷,唇边挂着压不住的笑意。
沈寒山瞧着她,心内升起一阵暖意,对她突如其来的和颜悦色倍感欣喜。
她这模样,像极了从前与他谈诗作画时,笑语颜开的时候。
须臾过后,卞宁宁收了画卷,却又从腰间取了件东西出来,捏在手中。
揉搓了半晌,将其放到了沈寒山面前:“这个,还给你。”
那枚貔貅青玉玉佩躺在乌木方桌上,透着流光。
沈寒山摸向自己的心口,空空如也,才发现自己竟忘了这件事。这枚玉佩他一直揣在怀中,可为何在卞宁宁那里?
难道……
沈寒山诧异地望向她,脑海中却不断闪过那夜纷乱无章的梦境碎片。
双瞳倏尔收缩,原本平静的深湖,成了浪潮汹涌的阔海,隐含着危险的漩涡。
卞宁宁见他这模样,便知他所想,略微不自在地抚过自己的下唇。那抹伤痕已瞧不出来,可她却觉得隐隐还有些痛。
可那伤痕分明已经痊愈,不过是她的错觉罢了。
那夜沈寒山一直将这块玉佩捏在手里,怎么都不撒手,后来他终于昏睡过去,这玉佩才从他手里滑落到了地上。
她便捡了去,把玩了两天。
“没想到,这玉佩你竟还留着。”她收起不自在,开了口。
沈寒山凝视着她,目光不转:“你从前不是说,要让我时刻带在身上吗?”
这玉佩,是当年她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