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愿也不理裴肆,她手撑地,慢悠悠站起,谁知脚底虚软,加上头晕,没站稳,竟跌到那男人怀里。她抬头,发现这男人面色阴沉冷漠,像根木桩子似,没推开她,可也没扶她,只是恨恨地看着她。
“不好意思啊。”
春愿挥了下手,往后退了几步。
裴肆篾笑,静静地看她做戏,忽然问:“你不记得我是谁?”
“嗯。”春愿扁起嘴,点头。
裴肆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手蠢蠢欲动,想打残她,“那你是谁,你知道吗?”
春愿使劲儿回想,摇了摇头。
她就感觉自己的脑子乱糟糟的,就像原本是一副色彩缤纷的画,忽然画上的山水人物都消失了,只留下片空白。
隐约间,她想起一个女人对她很重要,但她记不起那个女人叫什么。
春愿忽然变得很慌,没头苍蝇似的满屋乱转,咚地声打开立柜,将里头的夹袄和亵衣亵裤一股脑拽出来,她盘腿坐到地上,手忙脚乱地叠,自顾自地说:“阿姐,你现在有孕了,想必之前的衣裳太小,都不能穿了。等咱们跟公子去京城后,你就教我念书写字吧,我给你管家。”
春愿愣住。
阿姐是谁?公子又是谁?她为什么要收拾东西?京城在哪儿?她在哪儿?
“你在干什么。”裴肆拿着鞭子走过去,一脚踢翻她叠好的衣裳,冷漠道:“你以为装疯卖傻就能躲过去了?”
“躲?”春愿不解,“我为什么要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