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仙尊轻轻拨开她的剑,蹲坐在地上,仰头看她:“唔——你死了不就知道了?”
谢淮清有一瞬怔愣。
她咯咯笑起来:“骗你的,我们做仙的,怎么死得了啊!”
不过很快,她一改作风,变得面无表情,甚至有些正经:“你成神吧。”
“成神后,便能去奈何桥边看看。”
奈何桥那儿找不到,就真的找不到了呢……
说完,她化成一阵粉色的轻烟,消失在谢淮清剑下。
睡觉觉去喽!
“成神。”
她的肺腑跟着这两个字震颤,血液里的声音紧随着发起共鸣。
又过了不知多少万年,飞升成仙的人又多了几个,谢淮清一如既往,孤独地坐在仙坛中央,像是成了一座雕像。
众仙习惯了这么一座雕像,不时也在远处窥探,看看她还能坐到几时,数数她身上的链条多了几根。
直到有一天,那儿的人消失了。
消失得无声无息。
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儿,他们也懒得知道,顶多是茶余饭后多了些谈资。
多一个仙主,少一个仙主,生活并未有多大差别。
世间只是消失了一个乏味的仙者,仅此而已。
与此同时,冥界,火照之路上,多了一个踽踽独行的人。
她身上嫁衣热烈,怀里抱着一把剑,重重叠叠的锁链沉重地捶打着地面。
彼岸花被她的脚步碾碎,张着獠牙的恶鬼四处逃窜。充盈到近乎饱和的灵气灼烧着森森鬼影,泛着微金的光。
她像是傀儡般,脑中只剩下一股意念,一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穿过忘川河,踏过奈何桥,停在一个沸腾着汤水的热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