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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的眼,手指探进了领口,在触摸到锁骨时见他蹙起了眉——皮肤被领子磨破了。

凝固了血的衣料本就粗糙,更遑论师尊如今这般脆弱,怕是一根头发丝就能割伤他的脸。

她眸光流转,既然会伤了他,不如就脱了,她也是为了——师尊好。

单衣被去,阴冷更盛,如同冰锥刺骨,链子打在皮肤上,寒气袭人。

大红的袖摆拢在他的身前,她冰凉的手指触上他的背,顺着脊骨下滑,按在了新长出的半截骨头处。

危险迫近,他的身体泛起了粉,血痕稠密处更加秾艳,新生的骨头最是脆嫩,更何况那半截被魔气污了——便是一个筑基期,也能轻易掐断。

他本该推开她,远离她,或者再怒斥几句,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靠近,向她寻求慰藉。

林秀的脖子拖着锁链垂在了她的肩,胸膛钻进她冰冷的怀,汲取不多的温暖。

时间没过多久,他的脸色便开始发青,和棺材里的死人一样。

她没有留情,手指不过在背脊上留恋了一会,指尖点了点,再次按碎。

林秀的牙停在她的肩头,本想咬,却还是没敢咬下去,只能疼痛得皱眉。

发汗了,那是不是,身体热了。

她温柔地抚摸着凹陷,覆在他的耳边:“师尊,等下次您的骨头再长出来,我再来看您。”

然后站起身,挥袖离去。

殷红的袖口恰好擦过林秀的脸颊,划出了一道痕。

身上仅存的暖消失,烛火明明灭灭,牢里的风似乎都大了些。

林秀不假思索,踉跄地爬过去,攥住她的裙摆,低着头,什么也不说,碎裂的骨头又开始蚕食他的身体,神智恍恍惚惚,他求死不得。

头发长过了脚踝,凌乱地掩住他大半身体,有几簇黏在了他嘴角的血,在单薄的呼吸下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