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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到提不起力气,饿到想生吞了自己。

他尝试着用睡眠摆脱,可睡不着,呼吸引起的每一次颤抖,每一次起伏,于他来说,都像是酷刑。

旧伤未愈,那身衣服就像是沾了铁锈的刀片,一片一片割着他的神经。

今夕何年,空旷得望不到头,没有人与他说话,他快要在压抑中疯了。

她在看吗?

谢淮清就是喜欢把他弄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她在云镜中反复观摩着他挣扎的窘态,数着日子,在仙骨修复完毕后,登临了牢房。

魔域的牢房就是个摆设,从未有人进过,林秀是第一个。

地上的人瘦得可怜,下巴尖尖的,眼窝深陷,睁着,长发随意铺洒,许久未打理,乱糟糟。

发尾的红绸她未扯掉,如今灰扑扑的,不复当初鲜妍。

自她进来起,他的眼睛便没有动?????过,傻了一样,涣散在不知何处,连身体匍匐得都像是受伤的兽。

漏风的单衣暴露着泛粉的皮肤,锁骨处尤其明显,摩擦的痕迹让人无法忽视。

漂亮得她想让人画下来。

她的足尖碰了碰他的下巴,他的脑袋顺着动作偏了偏,又失去了反应。

好像个木头。

铁链声“悉索”响起,她牵着那链,扯住他细伶仃的脖子,将他的脑袋靠近。

散乱的头发倏忽间遮住了他半张脸,他的眸光定定,似是终于找到了焦点,入神地看着她。

她耐心地将他的头发别在脑后,一丝一丝,一缕一缕。

手顺着他的鬓边,触到微凉的脸颊,抚摸着瘦削的棱角,碰到了他的唇。

粉白的,柔软的,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