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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桥,乌衣巷。
江阔到的那日,金陵竟落下了细碎的雪。
兜兜转转,他又回到刘府门前,城中接应的人给了他具体地址,一开始他还以为看错了。这新任知府倒是胆子大,刘府上下都死在这宅子里,他倒不忌讳,到了金陵也不找个新宅子而是直接搬了进去。
金粉红漆的牌匾上是大师笔记,写着“崔府”。
原来是丞相的人。
江阔上前敲门,开门的管事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将信物交出去,管家二话不说将人请了进去。
从秋到冬,半个季节而已,这刘府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堂前新竖了影壁,上面是洋洋洒洒的山水图,很是清雅。从前藏着密室的花园假山别挪走了,直接挖出一个湖来,沉了不少莲藕缸子在下面,各色鲤鱼正悠闲游着。屋子还是从前的,但门匾对联,连同柱子的颜色,窗纱的纹样都换上了上乘的东西。
整个府邸都从直冲冲的豪气升级为低调的奢华。
“公子请在这里稍等。”管事领着江阔来到正堂边上的花厅,自己出门去请新任知府老爷过来。
江阔心中暗叹这位新任知府的本事,刘究刚死没多久,这肥差便被丞相大人给了他。不过,既是姓崔想必是本家子侄,倒是比刘究这个不择手段的亲家来的更合适些。
门外脚步声想起,除去管事还有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