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阔数了五两银子放好,正想将口子收拢,又摸了一些铜板装进去。
钟云见他这架势,突然有些头疼:“你别跟我说你是为了去金陵还债才接的这单生意。”
自金陵回来之后,钟云差不多将救下江阔的那个樵夫问了个清清楚楚,连同样貌住处,还有救下江阔之后的每个细节都不曾放过。他是个人精,唯恐江阔一时心软被居心叵测的人装傻骗了。他知道江阔是个一诺千金的性子,所以那几两银子他记得很清楚且必然想着还债,但钟云仍不赞同他再和那樵夫有什么纠葛。
即便那樵夫真的是个傻的呆的,江阔留他一命已是极为冒险的事,若是再去见他,风险太大。
两个月来,江阔没再提,钟云只以为他歇了心思。没想到,出发前,他却在这里一两一两地数银子。
江阔将小布袋子收好,认真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那是他的全部家底,我总不好当做没有这回事儿。”
钟云气得牙根痒痒,那点子银子够干什么?算起来,江阔心软没有灭口已是极大的恩典。寻常人拿银子买一条命便是一百两也不算多,那呆子樵夫才花了多少点银钱,便是要从江阔手中买了自己都没法买个全须全尾的。
江阔居然还要冒着风险连本带利地去还!
见钟云气闷,江阔没打算火上浇油,只好对他说:“你放心,我会小心的。银子还了便算彻底了断,这不是更好?”
钟云咬牙切齿:“最好是这样!”
他不耐烦再看这蠢货,摆摆手,出门走了,随口丢下一句:“小心些,别死外面。”
江阔无奈的笑了,这话他从小到大说了无数遍,十二楼中那么多人也就钟云还记挂着他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