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陷入了岑寂,除了微微啜饮的动静撩拨。
“我的衣服披的舒服吗?”
江御走到后面,手指轻轻拨弄肩膀的环口,绒毛蹭的指尖酥酥痒痒的,氅衣下只留了件白色的里衣,微微坦开冰冷冻人。
林析沉很想质问他,床头除了这玩意怎么什么也没有,他的衣服跑哪里去了?
还有大清早生怕把他闲住了,找个人带活儿给他干?
“你把我的笔吓跑了。”林析沉冲书案扬了扬下巴。
江御去捉他藏在袖子下的手,昨天的鞭鞘磨破了整个手掌,冒着的血珠凝了袖口,结了层浅浅的疤,轻轻抚弄就容易再次摁破。
“打人好凶。”
江御揉了揉伤处,留疤就不好看了。
林析沉被挠的痒痒,想起现在躺在床上的许涧,生出了愧疚。
还好只打了后背,不然躺着都成麻烦。
分明当晚把杜常川惩戒一番就过了,自己逞英雄,这下好了,枪打出头鸟,找谁哭去。
江御揉了好久,思觉什么踱步到书案边,规规矩矩坐下蘸墨,这是要替自己把剩下的写完。
说来也好笑,自己写作业交给自己,还写的那般认真。
秦淮描的馆阁体,江御的字体相比更张扬一点,即使是同一种字体,也很容易让人察觉不对劲。
不知道郁丹看见这分由自己学生写了一半,后面一半出自皇上,落款林总指挥的上书作何感想。
不需要林析沉念,江御瞧着上文,轻轻松松补全了下面几行,偶尔御笔轻抬,露出劲瘦漂亮的骨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