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析沉笑笑,有人传言他是个霉星,谁稀罕活阎王平白无故来访,不过此言也真,因为他确实是冲着要何嵩佑的命而来。
不过面前这个男人并不是何嵩佑,看样子许是何嵩佑的二弟,那天晚上竞选花魁,里里外外全是他出资承办的,有钱啊。
盛溪亭引林析沉上楼,一边道:“二少,总贪念你京城第一的酒菜,今日可别吝啬啊。”
何以安含笑,他年不过二十,体态却臃肿肥胖,道:“亏待谁也不能亏了林总指挥啊。”
何以安寻了方包厢,内置酒桌,布菜的都是些肤白貌美的玉女,倩影款款,雅间珠帘,掀开可赏歌舞仙音,雕栏玉砌。
盛溪亭冲林析沉揶揄一笑,仿佛那晚认为少了艳女,是理亏了他,特意安排的呢。
三人齐齐落座,何以安介绍着酒楼名菜,时不时掠过些穿堂之音,绝妙动听,有钱人就是会享受。
林析沉边夹着几盘珍馐美馔,边听何以安道:“传闻林总指挥深居庙堂,不近人间烟火,非也非也!”
“哪里哪里,我不过虚掩一个名头,坐享其成,混口皇粮罢了。”
何以安哈哈一笑,斟了杯美酒,推向正对面,闻着味儿蛮冲的,林析沉一只夹菜的手遽然一顿。
盛溪亭见状自然地顺手接过酒盏,一饮而尽,道:“二少哪里寻来的醇酒?味道不错,想必价值不菲。”
“官道上不少何家商队,近来铁矿生意源源不断。”林析沉搁下筷子,“只怕树大招风。”
盛溪亭慵懒地靠回了椅子上,斜睨着林析沉,他左手手掌的伤口落了痂,似是被水浸泡过,微微发白,只是无名指动作僵硬,显得格格不入。
“是这个理。”何以安叹了口气,“我大哥带着商队奔波劳累,矿产行业怕是不长久,我们这行最忌行商坐贾,也无可奈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