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浅浅一笑,最初这家伙进来时一副铁骨铮铮的做派,指着鼻子骂林析沉恣睢奸佞,浪荡乖张,顺带重申一下自己的渺小无辜。
眼看着送饭的暗卫抬脚离开,后面又喊道:“卖官鬻爵说大了吧!行!还请军爷奉上笔墨,不止是这区区小事,我还可以把吏部狗苟蝇营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
那暗卫才停步,平平的语调在空荡的长廊里显得非常清晰,“孙主事还记得那晚我家大人怎么说的吗?”
孙清仰喃喃道:“说点他爱听的……”
忽然背后一凉,莫非……
等他回过神来,无论怎么喊,只能听见贯耳回声,和淡淡的挂锁链的声音。
暗卫的侦查能力放眼整个安国,谁与争锋?开国以来以京城为中心四处散布的暗桩眼线,数不胜数,到林羽那代达到鼎盛的地步,虽然之后人员大幅度裁减,对于撼动各地效忠的势力来说仍是螳臂当车。
有一条线,至今却没有被挖出过。
包括许涧北上,也没能查明白。
便是那年椟南镇焚的尸,鬼魅一般的鹰形图腾。
自从许涧带林向去营地里溜达一圈后,臭小子果然老实很多,相比起挨刀子,哪怕是在庭院里酸文假醋,都是上上策。
正午,太阳毒辣,林析沉眼皮直打架,颊面慢慢贴在卷宗上,狼毫笔笔尖草草一勾,睡眼惺忪。
与此同时,林府门前走来一个脏小孩,浑身血淋淋的,裹着满身泥泞,惨兮兮的,比叫花子还可怜几分,家丁嫌晦气,正想吆喝着招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