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他们不是在席上碰见的,而是顾北昀出去赴宴,路过药堂时,心脏猛然传来刺痛,他朝内看去,望见了里面捂着胸口倒下的谢岑。

后来他查明了谢岑的身份,才知道他是户部侍郎家的私生子,不受家里待见。

顾北昀被迫与这病秧子生死相系,在还没有找的解药的情况下,他需要看顾好这人,免得病秧子直接咽了气。

所以他选择了最直接也最粗暴的方法,上门提出要抬谢岑入府为妾,户部侍郎没有半分犹疑,径直让人将其送了来,动作迅速地像是送走了一座瘟神般。

进了府后,他好像就没怎么管过谢岑了,只是入府时说了句吩咐了句让人照顾好,甚至也没仔细看过他的样貌。

思及此,刚刚转过屏风的顾北昀抬眼朝床上那人看去,眼神在他的脸上流转了一圈。

也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第一次这般细致地观察谢岑的长相。

眼下一点红痣,眉心还有一颗。

出乎意料的,长得倒不难看,还挺顺眼的。

顾北昀抱手停在了离谢岑不远也不近的地方,正好能将他的全部面容收入眼中。

视线向下,瞧见了他被包扎严实的双手,纱布裹在手上却分辨不出哪个更白,血玉的镯子罩在这样的白上变得更加红润。

视线上移,落在被青衣遮盖的腰间,顾北昀轻捻两下手指,回忆起刚刚拢起时的感觉,轻飘飘的,没什么实质感。

好像一只手就能掐住整个腰。

顾北昀的视线继续上滑,过颈间向上时突然跟人对上了视线,清清淡淡的眼神,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顾北昀丝毫没有偷看人被发现而该有的尴尬,只停下了捻摸手指的动作,声线淡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