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的身子,她自己最清楚。
油尽灯枯,无力回天。
“回去吧,阿越。”
“对不起绵绵,这一回我不能听你的。也许…也许岑明大师他就有法子呢。”
也许就能有希望呢。
即便渺茫,他也想去搏一搏。
似是不想让沈晚醒来时的气氛这样沉重,萧越又笑了笑,“再过两月开春了,江凝便回来了,你们已经许久不曾见过了。”
“好…真好…”
背后的人说了三个字,又没了声息。
萧越看了看前方,入眼是苍茫的雪色,耳畔唯有山间呼啸的朔风。
他的长靴浸在积雪里,厚厚的冬衣早已褪得只剩一件薄薄的里衫。
穿的太厚,不好行路。
如此一来,棘刺,枯枝,便能轻易割破他的皮肉。血却流不下来,因为早已经被风雪凝固。
观澜山顶只有一间不起眼的茅草屋,经年风霜将这间屋子催折得朔风一吹便能倒了一般。
萧越将沈晚抱在怀中,拢了拢她的绒氅将她捂了个严实,然后他跪在屋前的空地上,双手合十揖礼。
“岑明大师,晚生来寻医,还请大师一见。”
门开得比他料想中的早,出来的人一袭洗得发白的长衫,身躯单薄至极站在山顶凛冽的寒风中。
萧越抬头看见岑明的面容时,脑中恍惚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