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舞是司空见惯了,无甚新意,但人却是美极。你唤作何名,又从何处来?”
周遭的人自然知道时冥问的是谁,都识趣地安静下来。
已不堪醉态的西凉王闻言也歇了与左右美人的调笑,往圆台中央看去。
被无数双眼盯着,江凝的一举一动依旧瞧不出半分慌张,她盈盈一礼,道:“回大人,民女唤作江凝,从南境来。”
银白袖袍下的手不经意间紧了紧。
“你胆子可真大,南境女子敢孤身一人进我西凉皇宫,如此煞费苦心,我倒不信你今日只是来献舞的。”
时冥眯了眯眼,看向江凝的目光中探究都掩在层层笑意之下。
江凝心中沉了沉。
“民女虽身弱了些,但从南境到此处,一路歇歇走走,倒也不辛苦。今日能献舞,已是莫大的幸事了。怎敢再作他想。”
时冥说她孤身一人,那南樾那些护送她到西凉的暗卫,大抵都已经死了。
但他这话说得浅,在旁人听来无非就是她远走他乡。
既没有当众揭穿了她,又暗暗威胁着她。
难怪人人都说时夜性子最冷,但人人却更怕经常笑意盈盈的时冥。
这人实在难缠得紧。
但她虽兵行险招,直接在他面前暴露最原本的身份,到底还是走对了。
若弄虚作假起来,极易被他识破,也许连他一丝兴趣也勾不起,他会直接杀了她。
时冥听见江凝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模样,倒也真觉好笑。
她现在站在离他几步之遥外,身姿窈窕纤瘦至极,好似轻轻一掰便要折了,这样的人竟也想着来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