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嗤笑一声,“你如此慷慨陈词,到底是在忠你的前朝皇室,还是在挣你的面子?东芜开国三皇还在,你若说忠,孤便信了。”
“可你现在的忠,不过是沽名钓誉,讪君卖直,为自己挣一番风骨罢了!否则前脚死了王,后脚你就跟了新的王,在史书列传,亦或后人评说中,岂不成了软脚虾?”
萧越缓缓踱着步子迈向那人,“只可惜,你想多了,像你这样的人史书上一笔都不会题,真是枉费你拿性命与我叫嚣了。”
最后沈晚跟着萧越出殿时,沈晚已经记不清今日殿中死了多少人。
说到底,她对于东芜皇室没什么感情。
东芜皇室受东芜百姓供养,她更在意的是百姓。
而她虽然顶着公主的身份,也不过和百姓一样,是滚滚历史车轮中的普通人,所以物伤其类。
对于上位者是谁,她并不在乎。
只要天下太平,万民少有所养,老有所依,如此便是好的。
何况,她心中只爱一个国。
萧越周身戾气丛生,染血的红色衣袍翻飞,步伐快到沈晚根本追不上。
步伐仓促间,沈晚踩到脚下曳地的裙摆一个趔趄,她一手撑在地上才免去了脸先着地的尴尬。
“嘶——”
已经走到宫道尽头的萧越回过身,面色霜冷如寒冰。
沈晚刚从摔到中回过神来,一抬头便对上一双冷冰冰的眸子,她不禁瑟缩了一下。
“如此怕孤?看来你也认为孤暴虐嗜杀,是么?”
不知怎得,沈晚听着萧越这句疑问倒不像是疑问,反而是笃定的语气。
可是自己区区一个亡国公主,三尺微命之身,他为何要在意她如何看他呢。
但沈晚还是微微摇了摇头。
从萧越的角度来说,三年前,他奉她的命在承天门擦地砖的时候也许还遇见过这班人上朝点卯和散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