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樾边境。

数尺白雪覆盖莽原。

铁骑迎风立在呼啸的北风中。

萧越一身明光铠跨坐在一匹黑鬃列马上,被玄铁战靴包裹着的紧致修长的双腿从马背上垂下。

银光盔上的红缨在风中肆意飞扬,沉重的盔甲隐去一张俊美的脸庞,唯余一双比漫天风雪还寒凉的眼睛和若刀裁一般的下颌。

凌风一夹马腹,赶去了萧越身侧。

“启禀陛下,飞凉河虽然已经冰冻数尺,可若是重骑通行,也难保能够万无一失。”

“让重骑绕飞凉河北上,轻骑随我横渡飞凉河。”萧越面无表情道。

凌风不禁一滞,“陛下!不可啊,您御驾亲征,若分散兵力,陛下的安危如何保证?不如一同北行绕路。”

“太慢。明年春,南樾铁骑势必直取东芜腹地。”

一声轻笑从萧越喉间溢出,他的目光越过雪原,望向天地交界处,眉宇间是一扫往日阴霾的睥睨与张扬。

“孤此行,不会败,只会胜。”

“渡河。”

南樾本纪,弘定二年冬月十五,陵帝御驾亲征,率三十万精兵直奔东芜边境。

东芜皇室暴政,经年积弊,军备空虚。

边境防线失守后,南樾铁骑一路势如破竹,入东芜中线十二洲如入无人之境,直入腹地。

陵帝萧越截断十二洲军报,待到南樾兵戈直指皇城时,东芜帝还在与宠妃寻欢。

东芜皇室被尽数被生擒。

城楼下,马上的萧越冷若寒潭的眼神一一扫过跪在地上面色灰败的东芜皇室。

良久,萧越的目光渐渐变得阴鸷诡谲,他神色讳莫如深,兀自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