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你说,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许即墨是在第三天夜里醒过来的。
彼时室内一片昏暗,只有一盏红烛幽幽袅袅地燃着。他的双眼很快适应了这微弱的光线,将所处之地扫视一圈。这里有床有桌,不像大理寺的天牢,却也不是自己的听雨楼。
——我这是在哪?
他又缓了两秒,待身体知觉全然恢复,这才感到自己右手被什么桎梏住。他偏头去看,见是一只修长骨感的手,手的主人坐在地上,头枕着床沿,安静地睡着了。
许即墨没想过一醒来就面对这样的温情场景,有些不自在地想抽回手。不料对方握得死紧,即使在梦中也惦记着不放开。许即墨只得作罢。
然而这微微一挣竟已将对方惊醒,毛茸茸的脑袋动了动,睁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
“嗯?即墨,你醒了?!”
许即墨没说话,看着他“骨碌”一下起身,自顾自地惊喜雀跃:“太好了,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你渴吗?身上哪里疼吗?来,先喝点水”
许即墨由着他将自己扶起来把水喝了,这才操着一把破锣嗓问:
“这是哪里?”
“是侯府。”虞淮安温声答道:“侯府宗祠后边的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