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该去同朝中官员通报此事了。”
“好。”裴钰也意识到了他的回避,不自然地转移话题,
“那孤先去做准备。侯府上许即墨的余党便交给你了,千万看好莫叫人通风?韩各挣离报信了去。”
虞淮安颔首应下。
他筋疲力尽地告别裴钰,才出听雨楼的门,便见全公公正站在门后不远处看着他,方才与裴钰的对话也不知被听进了多少。虞淮安的目光刚巧与他对上,第一次在这个貌似不起眼的宫人眼睛里看见了类似恨意的情绪。
直视主子的眼睛本就不合于宫中礼节,更何况还是以这样一副神情。虞淮安怔了一秒却没有责怪,想起自己同许即墨在一起时,也曾被这人用一副慈祥的面目注视,一时心脏如被针扎了一下,痛得他立马移开了眼睛。
“大人!”虞淮安正要离开,却被全公公出声叫住:
“我看得出来,殿下他曾经真的想过用心对待过您。不过,现在看来果然不值得。”
虞淮安脚步一顿,全公公看出他似是想转头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归于沉默。
在大理寺受审的那些日子,许即墨毕生难忘。
不愧是口口相传的人间炼狱,许即墨一进去便被扒了身上华服金冠,大理寺的“十八般武艺”不由分说往他身上通通招呼一遍,问来问去不过就是与失窃的文书有关的那些问题。
许即墨自然咬死牙关不承认这事同自己有关系。他痛得神思恍惚,心下却稍得安定——他们既然不择手段来逼问自己,便说明他们现下还全无头绪。许即墨一边确定了郭孚尚未被捕,另一方也隐隐有些疑惑——那天看虞淮安的样子明明是知道了些什么,却并没有向大理寺全盘托出。这实在不像虞淮安的风格,简直像是在偏袒许即墨似的。
许即墨猛地甩甩头,打断了自己的异想天开。
他想象了一下裴钰等人如今的心情——明知对方在搞小动作,却不知对方到底要干什么,这就同考试时小抄只带一半似的,搁谁谁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