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下去。”
许即墨被拎起来推搡着往前,最后回头看了虞淮安一眼。对方有如石化一般分毫未动,任由裴钰扶着,脸色灰败得简直没有人样。若不是许即墨如今将他彻底看清,恐还要以为他是在难过不忍呢。
——呵,装什么?
许即墨在心底冷冷嘲了一句,在金鳞卫的挟持下昂首阔步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淮安,做得好。”
待许即墨走后,裴钰在虞淮安后颈轻揉了一把,“昨日你回去了好一趟才来消息,孤还担心你不愿意呢。”
虞淮安摇摇头,不着痕迹地避开裴钰的手。面前的人温柔带笑,分明一如他们少时的模样,虞淮安却在今天彻底意识到,他们终究是长大了。
“殿下,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语气平淡,裴钰却轻易明白了他的意思。虞淮安向来光明磊落,最不赞成这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行为。此次若不是许即墨踩了他的底线,恐怕虞淮安绝不会帮这个忙。
无论如何,裴钰今天还是非常满意。不但满意成功将许即墨送进牢里,也满意地发现,不管这人平日与许即墨如何亲密,到最后一刻虞淮安果然还是向着自己。
这么想着,他心里那股涌动的情绪几乎压不住,一把将面前的人拥入怀中,嘴唇贴着他耳畔道:
“谢谢你,淮安,谢谢你站在孤身边。”
虞淮安为他这明显越过君臣界限的动作僵了僵,轻轻将人推开,不带什么感情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