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钦想到什么,阴恻恻接了一句:
“死无对证、不了了之,您不觉得这种手段熟悉得很吗。”
两人对视一眼,面色皆是凝重。
虞淮安未曾参与金鳞卫办案,倒也不便多问,径直在裴钰对面坐下,道明来意:
“殿下,今日我来,是有一事不明。昨夜殿下急冲冲来我府上,除了求证文书一事,恐还有别的理由吧?”虞淮安忆起对方一进门先查听雨楼的行径:“殿下是怀疑许即墨?”
“这”
裴钰知道自己这好友一向是最维护许即墨的,一时有些犹豫起来。虞淮安看出他所想,坚定道:
“殿下莫要误会,大是大非我还拎的清。请殿下告诉我理由即可,剩下的我自会查证。若他真做了不该做的事”虞淮安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膝上布料,“——届时我定不会手软。”
一旁的吴钦看着这两人,正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先退下比较好,便见得裴钰叹了口气,招手唤自己:
“有些事你确实应该知道。吴钦,你知道得最详细,你来同虞大人说。”
“”
“”
待虞淮安再出太子府时,一日竟已过大半了。他拒绝了管事替他安排马车的提议,一个人慢吞吞地沿着墙根往回走,看背影竟透着些失魂落魄的意味。
他一边走,脑海里却仍回荡着吴钦说的那些话。
吴钦当上金鳞卫统领已有好些年了,他做事心细,这些年所有结了或未结的案子,只要经过他手的,他便都悉数记录在册。虞淮安将那些翻看一遍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这座京城是如何的暗流涌动。
在那些案件中有不少被圈了出来,打上特殊的记号。从时间上看,皆是发生在近六年间。乍一看去,皆是扑朔迷离。不但动机未知,就连偶尔擒住一两个嫌犯,他们也跟约好了似的,不该说的打死也不会说。分开来看好似只是有人搞了些无关紧要的小动作,可若有心之人结合当时的时局来看,却会惊觉这些“小动作”就如往湖中投石子,起初只是一点涟漪,却借着冥冥之中一点助力,逐渐翻起足以搅动京城的大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