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禅之人讲求的是个清静寡欲,虞淮安入乡随俗,所住的禅房自然也不例外。许即墨推门进去,只见一间比侯府柴房还小的屋子,木板床上薄薄一层被褥,旁边一张几案一个蒲团,几乎便是这间屋子的全部了。
许即墨自己是吃过不少苦,可虞淮安毕竟是锦衣玉食被供养大的,竟也耐得住这样清苦的日子。许即墨转念一想,这一切都是为了他那个“故人”,心中愈发酸涩了——刚刚那小沙弥还说虞淮安给人家精心准备了礼物不是?明明半个月前还拿了个不知是什么的暗红色匣子来讨好自己,这会儿转瞬就用同样的法子讨别人欢心去了?
许即墨抱着双臂冷冷地在室内打量一圈,心道:呵,男人。
他瞄到桌角一盏残灯、一支笔,边上端端正正地摆着一本《观世音菩萨普门品》。一拿起来,底下竟还放着一本手抄本,上边风骨铮铮,一看便知是虞淮安的字迹。
许即墨惊了:“你不但诵经,你还为他抄?”
寂明插嘴道:“那还不是因为抄经功德更大呀!唉,虞施主这般精进虔诚,佛祖有灵,一定会保佑他和他朋友平安顺遂的。”
“”
许即墨撇撇嘴,装作不在意地捻起那手抄本来看。
虞淮安起初还没有在意,待许即墨翻到一半,却突然想起些什么似的,扑过去便要将那纸张夺回。
“别看!”
许即墨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纸张“啪”地一下恰好阖上,露出最末一页经文背后的回向偈来。
“你做什么?”许即墨一边将手上物什拿远了些不让虞淮安够到,一边分出心神往那回向偈上看了一眼。只是这一眼,他却愣住了——只见那回向偈旁白纸黑字,分明写的是“南魏皇后许柳氏”七字。
许柳氏,那不就是
许即墨一下子懵了,半晌搞不明白这两件事之间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