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淮安敛了思绪,只示人以一副无悲无喜的面容:“听雨楼外我会派侯府亲卫把守。你心中难过,便在府里好生歇着,近段时日不要外出了。”
说着又转头吩咐绛珠:“那么,世子便劳你照看了。我若不在,有任何需要同芒种说便是。”
见他这就要走,许即墨开口叫住他:
“你是不是也以为,此事是我一手谋划?”
虞淮安脚步顿了,没有回头。
“倘若这不是我做的,”许即墨微微抬高了声音,
“倘若因你们的阻拦,我母后到死都没能同我见上最后一面——虞大人,你可想过我的心情么?”
二人分别站在房间的对角,隔着几步路的距离,却像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以现下情境来说,许即墨这话说得实在莫名其妙,可虞淮安偏偏听懂了——此刻问他这话的,不是与他立场敌对的南魏太子,而是他身边那个时而撒娇耍赖,时而沉稳可靠、为他遮风挡雨的青年。
他藏在衣袖下的手紧了紧,掌心被冷硬的令牌硌得生疼。
许即墨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回答,只听见一句低低的“我很抱歉”,裹挟着似有若无的叹息,转瞬被掩门声隔绝在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