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做了呢?”他问,“如果我做了违令犯上之事,你待如何?”
他露出一抹邪戾的笑容:“把我捆起来交给皇帝?还是大人你亲自处决我?”
“你!”
虞淮安被他逼得退后半步,终于如他所愿露出几分慌乱难堪。
方才退了朝,梁帝召虞淮安过去,为的正是此事。
在梁帝看来,虞淮安同许即墨“过从甚密”,又是同居一府,自然是监视他的最佳人选。听完梁帝之言虞淮安才知,梁帝拒不放人的背后还有着这么一层意思——他是担心,“皇后病危”这事本就是一个幌子,是南魏人为了迎太子回国而编出来的哄骗手段。
实际上,梁帝会有此种担心一点也不奇怪。
自古以来,附庸之国捏造种种借口“暂请”质子回国的案例比比皆是。倘若真碰上哪个没脑子的君主将人给放回去了,还没听说过有谁会再回来的。毕竟已放虎归了山,还有谁会蠢到心甘情愿回去做羊羔呢?
这些年南魏之所以安分守己,一方面是在韬光养晦,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还是因为他们宝贵的皇太子被北梁牢牢攥在手心里,稍有异动,便会丢了小命。前些年南魏国力尚未恢复,故而没怎么生过事端。可今年年初以来,不知是因南魏野心复萌,还是北梁对外政策过于严苛,两国交界之处又隐隐有了不服之势。在这种种情况之下,若南魏真想将太子“骗”回,也并非难以理解。
理虽如此,可回忆起朝堂上许即墨那张全无血色的脸,虞淮安实在无法相信那些都是装装样子。
梁帝又说,此次正是看清许即墨有无异心的大好机会。他赐了虞淮安一道密令,特地吩咐:倘若许即墨真有出逃之意,便是坐实了联同南魏图谋不轨的罪名,届时不必请示,按律就地格杀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