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即墨负手而立,冷眼看绛珠不惜牺牲自己为他挡罪,沉声命令道:
“嬷嬷,起来。”
他没想到,绛珠竟第一次违抗他的命令,仍充耳不闻地跪在地上。
见她不动,许即墨加重了语气,带着明明白白的警告意味:
“绛珠,我说——起来。”
他干脆上前一步挡在绛珠身前,一双眼死死盯着虞淮安,却是在对绛珠说:
“你是我手下的人。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受你的跪?”
虞淮安被他这话中的尖锐刺得生疼,抬眼对上许即墨那双含着霜雪的眸,一瞬间竟陌生得好似全不认识了似的。他怔了一下——前几日许即墨枕在他膝头耍赖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不知二人怎的忽然就到了如今这份田地。
他刻意忽略了对方的挑衅,犹疑着开口:
“我知道你现在很不好受。你想冲我发火,没关系,只要这能让你心里舒服一点。但是即墨,你一定要答应我,绝不会做出违令犯上之事。”
许即墨心头一阵拱火。他宁愿虞淮安回击,甚至同他大吵一架也好。总好过这幅体贴又为难的模样,显得无故迁怒的自己卑劣无比。
他这人恶劣得很,自己陷在泥潭里,就偏看不得他虞淮安清风朗月高高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