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自然间耐心的、不眠的隐士。”
“背后有什么故事吗?”
“嗯,是济慈写给恋人的。”
“他们后来在一起了吗?”
“没有,恋人的母亲嫌济慈穷,拆散了他们,最后济慈死于肺结核。恋人在他们一起住过的城市,穿着黑衣为他守丧三年,一生都没有摘下他送给自己的求婚戒指。”
漫长的沉默,只听得见钟表的嘀嗒声。
最后,是祝青青打破了沉默:“说这些干什么?本来只是教你发音的啊。这次我读慢一点,你仔细观察我的口型。”
她放慢了速度读,方廷玉盯着她的嘴巴看。
双唇水色,舌尖粉嫩,虎牙尖尖。
有的发音需要卷起舌尖,银牙贝齿间一点水润粉红。
方廷玉跳起来:“突然想起来,今天还没去向奶奶问安呢!”
他一阵风般冲下了楼,留祝青青一个人在书房里蹙眉纳闷。
祝青青平时做学徒,晚上还要看闲书,有时候熬夜到三更,第二天教方廷玉读诗的时候就难免犯困。于是她偷懒,布置方廷玉写大字,自己手托着下巴打盹儿。
方廷玉偏使坏不让她睡。他故意大声念诗,或者抓着她的辫梢搔她的鼻尖,祝青青便骂他。
她原本说一口北方官话,在徽州待得久了,也受吴语影响,口音变得绵软,困倦之下说出来的话越发娇嗲,不像骂人,倒像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