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总是跟我提起法国,说法国的首都巴黎有一条塞纳河,左岸满地艺术家。他跟我说,中国文化固然很美,但我也应该去看看世界……从那以后,我就一直想去法国看看。”
提到“法国”两个字,她的眼睛里有星光在闪。
方廷玉心里突然有些泛酸,说:“法国嘛,我知道的,我们方家往来的客商里也有法国人。可是你现在什么都没有,要怎么去法国呢?”
祝青青没有说话,垂下眼睑,发出一声长长的轻叹。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方廷玉讪讪地丢了一个枕头给她,自己盘腿在另一个枕头上坐下。
咚!咚!咚!
隔墙传来锣声,更夫嗓音粗粝:“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二更天了。
祝青青和方廷玉对视一眼,愁苦地耷拉下眉眼。他们被罚跪到三更天,这才打二更锣鼓,还要再跪一个时辰。祝青青已经困得上下眼皮打架了。
方廷玉体贴地说:“困了吧?睡吧,我帮你放哨。二婶的人一来,我马上叫醒你。”
祝青青勉力强撑,警惕地问:“你有那么好心?说条件。”
方廷玉嘻嘻一笑:“《蜀道难》我还没背完,再宽限我两天?”
祝青青只思考了一瞬,便伸手和方廷玉击掌:“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