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徐应子回应温暖微笑,已然主动张开双臂,紧紧抱住手足无措的燕妮,“当然可以…………”她低声地、温柔地重复,仿佛一位母亲,正在耐心地哄着怀中刚出生的小婴儿。
而燕妮像一只木桩子,僵直地靠在母亲怀里,一动不动。
她闭了闭眼,将来势汹涌的眼泪通通逼回眼底。
她不能哭,甚至不能露出悲伤表情,她不允许自己在徐应子面前泄露自己的软弱,浑然就是一头哀伤的倔驴子。
“小姐,祝你幸福。”徐应子在燕妮耳边,送上世间最温柔话语。
“也祝你幸福…………”纵使千万般克制,燕妮的语调难免染上哽咽,然而她很快调整过来,再一次补充说,“更重要的是…………祝你自由,应子…………”
她能感受到母亲在这一秒的迟疑与触动,徐应子浑身震颤,心神触动,但她与燕妮都是同一种人,在情感与自由之间,一律选择自由,也习惯为别人选择自由。
“多谢你……”徐应子试探着轻拍着燕妮的后背,如同一位真正的母亲。
“不必谢。”燕妮主动退出她怀抱,眼圈已微红。
市政广场中央一群鸽子飞过,游客围拢来与鸽子交流,叽里咕噜,世界语言各自交汇,热闹非常。
燕妮穿过鸽群,默然走在佛罗伦萨的瑰丽街市内,丹尼从背后三两步追上,问她,“christa,你打算去哪里?”
燕妮头也不回地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