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反复玩着一只银色打火机,无聊地用指甲盖将打火机盖顶开又合拢,不断发出“叮叮咚咚”响声,“至少不用去勾梁家劲。”
不错,他的醋意再度翻滚,如同一位被扔在家中独守空房十五年的中年怨妇,千万美金都无法消弭心中怨妒。
燕妮翻过身,索性靠在他肩膀上,手指慢慢摩挲着眼前那道暗粉色枪伤,感慨自己当时心慈手软,才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在家里总是挨打,从小充当出气筒,我总要想办法保护自己。梁家劲来收债,眼睛却很正,所以我看中他。”
“梁家劲之前呢?”
“你猜——”她盈盈的笑,根本不将他的妒火放在眼里,“好多男人说爱我,好多男人说一生一世保护我,我只觉得无聊,甚至想登报告诫各位男士,时代不同,求爱应该换一种新鲜说法,否则只会让人恶心作呕。”
“多少人说过?”
“很多……”躲到她甚至懒得去回想,“真是好简单,勾勾手指就来。”
再佐以阮益明的言传身教,她对所谓爱情根本嗤之以鼻,只当男人个个都虚伪又庸俗,不配她花时间了解。
当然,身边的陆震坤是例外,他出钱,她尽责,不得不花时间与他相处。
对此,陆震坤感慨,“有时觉得你成熟,有时又觉得你幼稚,实在难界定,难怪你一心读书要往外走——”
“怎么说?”
“不像本港作风,只有我这类少数精英男士有能力欣赏。”夸自己毫不费力,他的自信心信手捏来,不必借。
燕妮成功被他逗笑,放松心情时,讲话便肆无忌惮,“少数精英男士也会在酒后说自己好害怕,好想逃?”
陆震坤瞥她一眼,并没打算为自己的真情流露遮掩,坦白说:“黑白两道联合起来都想要我的命,你说我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