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转回屏下村,夕阳透过阁楼的窗落在老旧发毛的木地板上,为淡蓝色床单染一层金红色。
陆震坤靠在床头,毫不遮掩地裸着上半身,露出他肩膀上刚刚结痂的咬伤,正半眯着眼抽烟。
如有闲心,当下也能静下来欣赏这副慵懒美男图。
只可惜燕妮根本不愿意与他多浪费一分钟,她老早穿戴整齐,坐在窗台上吹着海风,靠着夕阳翻书,对于陆震坤裸或者不裸,抽烟或者不抽烟,她通通没兴趣。
她只管自己,自私到极点,亦是可爱。
陆震坤掸一掸烟灰,“你是我见过的人当中,唯一一个读书读到上瘾的,好像晚一分钟拿起书,就要当场暴毙。”
燕妮翻一页书,淡淡瞥他一眼,不在意地回应道:“我听阮益明说过,我妈咪很能读书。”
陆震坤顺口接道:“所以是遗传?”
燕妮这回连瞥都懒得瞥他一眼,只看书,“所以这是我唯一能够抓住我妈咪的方法,我想像她,努力像她。”
“你妈咪叫什么名字?”
“徐应子。”
“应子,真拗口。”他低声反复念叨几遍,并不认为这是个好名字,“几岁死的?”
“陆生,你的问法很没有礼貌。”燕妮与他难得能有平静交谈的时刻,她并不想再将气氛拉回剑拔弩张范围,“二十四,飞机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