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震坤也笑,加大力道,奔驰于旷野之中,“好,我等着你,你一定说到做到。”
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大致如此,翻云覆雨,颠鸾倒凤,在生与死的边缘寻找快乐。
陆震坤几乎要对这种濒死的快感上瘾。
屏下村空寂潦倒,红港照旧歌舞升平,过太平日子。
梁家劲从孙达光的独栋洋楼里出来,开足一个钟头,到西永一家老式录像厅去见程有松。
西永与屏下村的命运区别不大,都已在经济浪潮中被打翻在海岸上,成为古老历史遗迹。
剩下的无非是满头白发的老人与无所事事的中年男子,在荒芜城镇当中消磨生命余下的短暂时光。
梁家劲走进“春红放映厅”,一间大屋隔成几十间厕所大小的小屋,空心砖不断向外传达墙背后咸湿腥臭的播放内容。
他压低帽檐,走进第一零九号屋,推门就撞见叶子楣壮阔汹涌的大波浪,在屏幕里颠来倒去,几乎要颠成白花花一片。
程有松就坐在一张看不出颜色的旧沙发上,喝着冰啤酒,全情投入欣赏叶子楣女士的倾情演出,直到梁家劲递上一只黄色信封。
程有松接过手,收在夹克内袋里,头也不抬地继续看片,顺带手热情招呼梁家劲坐下陪他一同欣赏。
“那个陆震坤,我从前只当他是个稍微有点头脑的古惑仔,现在倒要收回判断,重新评价。”
“怎么评?”梁家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