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震坤…………”
她看着他结实健硕的身体如同慢动作回放一般从她的身体上滑落,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瞳仁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在疼痛感占领所有感官之前,他竟然还能保持理智,捂住肩膀伤口告诫她,“不要报警。”
一旦报警,事情就将远远超过他掌控。
世界哪有妹妹仔想得那样简单?只不过“为你好”几个字实在老土,他哪里讲得出口?
到死都要撑住冷酷形象。
他尽量保持轻松表情,但止不住的鲜红血液簌簌滴落在燕妮雪白衬衫上,在她原本纯洁无垢的校服上舒展出极致的绚烂。
这刺目的颜色令他头晕耳鸣,站不住脚,一不小心已然跌坐在床下。
而此刻的燕妮如梦方醒,抬脚蹬开他搭在床边的手,勾上内裤就闷头往外冲,然而刚出门就又折返回来,拿走桌台上的车钥匙,再看一眼倒在血泊当中的陆震坤,到此才头也不回地冲出地下室,疯狂逃离这间老掉牙的春田剧院。
黑色宾士车引擎声响彻天幕,当然会有路人咒骂,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开宾士了不起?迟早我也会有。
嘴硬做梦而已,不必信。
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宾士车消失在路尽头,剧院地下室也冷得好似冰窖。
老钟早就听到声响,妹妹仔前脚走,他后脚提起医药箱下楼。
果然在半开的地下室门后,找到颓废倒地的陆震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