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栋的平静生活突然逆转方向,往起伏蜿蜒的路上狂奔,让他既甜蜜又苦恼,半夜被冷颤惊醒,他羞愧得拿小刀割大腿,以此清洗他的罪孽。
这一切燕妮并不知晓,她全身心投入学业,做其他事都是顺手顺带,不占时间。
本以为就要这样安安静静走向期末,消失一周的阮宝珠忽然在礼拜六的傍晚出现。
那时燕妮正躺在床上闷头背诵林肯的盖茨宝演讲词,阮益明业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享受难得的休闲时光。
阮宝珠推门进来,她重新烫过头发,又换上当季新款洋装,高跟鞋也镶满钻,同她手腕上的钻石链子一样闪。
宝珠到今日才真正算得上珠光宝气,掌上明珠。
她与这间石窟一般的屋子格格不入,她终于不再属于宁波大厦。
“爸爸。”宝珠将一盒还未拆封的gold 万宝路递给阮益明,自己则坐在他对面,双腿并拢,上身挺直,如同电视里姿态优雅的名媛小姐们一般,“我要结婚了。”
阮益明原本要抽烟,听到这句话,刚刚衔上嘴唇的香烟一抖,落到浅灰色地板上,“什么?结婚?和谁结婚?什么时候结婚?”
“下个月初九我们在千禧酒楼办婚礼,一共四十八桌,新郎你也认识,兴义陆震坤。”她讲话时微微低头,温柔眼神通通都留给肚子里的小baby。
石破天惊,不要说阮益明,就连在卧室背书的阮燕妮都吓到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