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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防被裴简握着腰抱上桌案,压皱一沓熟宣。

“啊,”她?小小惊呼一声,视线里就已经换了风景。

男人慵懒随意地靠在椅背里,修长手指搭着桌沿,将她?松松圈住。

顾灼愣了一下,不解地娇声嗔他:“你干嘛呀?”

裴简微微仰着头?看她?,眉眼清笑?:“夭夭,那张榻做成这个高度,好像正合适。”

顾灼方才当然看见图纸上小榻的高度被划掉了。

这几天,她?时常因为?自己?“见多识广”和“悟性极高”而……后?悔。

其实在某些事上“孤陋寡闻”一点儿也挺好的,至少在这种时候就可以假装听?不懂。

但是她?已经听?懂了,再怎么假装也会被看出来?的。

玩儿过好多次了,在床边,在榻上,在汤泉室的池沿……

以至于当她?以这个居高临下的视角垂颈看他时,本就容易想到些有的没的。

更何况,昨天晚上他才刚嫌弃过卧房里那张榻太矮了。

于是,此时听?见“高度”二字,几乎是瞬间,顾灼就明白了所谓“有用”是怎么个“有用”,所谓“合适”是怎么个“合适”。

她?的脸倏地一热,见某个让她?满脑子都是这些事的“罪魁祸首”还是那么泰然自若,气得?抬脚踢他:“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儿!”

裙角随她?动作起伏,没踢到。

鞋尖刚碰到他腰腹,脚踝就被捉住,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