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药出门,隐约感觉到四下有人往这盯看,而且还不止一双眼睛。他扫视了一眼,又往里看看,外面暗藏杀机,里面平静如水。

他站了一会便走了。

一路从街道走,却不是回家,而是拐弯进了一座茶楼。

茶楼有女子手敲小鼓,轻轻吟唱着地方小调,嗓音绵柔,似暖春仍留。

他大步走到一个银发老者前,跪地问安:“属下见过魏公公。”

魏不忘年已六十,可面如芙蓉,微高的眉眼透着疏离冷厉。他品着手中的清茶,问道:“那女人是何身份?”

“禀公公,当日她作为嫌犯押入京师时我已让人彻查她的身世,无户籍,无亲友,身份不详。”

“师承何人?”

“不知何人。”

魏不忘冷冷发笑:“无父无母无亲友,难道还能是从深山老林里长出来的不成。”

他知曹千户为人,从不会懈怠职务,也无二心,他查不到那就是真的查不到。魏不忘没有刁难他,眼神微瞥,旁边侍女就捧了一罐药膏走了过去。

“此次官银一案确实是你办事不周,错失了立功的大好机会,也令东厂蒙羞了。但念你寻回一万五千两白银有功,不至于让东厂颜面丢尽,也是有功的。”

“卑职不敢贪功。”

“昨日罚你是无可奈何之事,你也别怨恨本座。”

“卑职不敢!”

魏不忘说道:“这药膏对你的伤好,领回去吧。”

曹千户双手接过,魏不忘又说道:“没事多去辛夷堂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