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渡赶紧说道:“她不是我师父,我是临时来做药童的。”

姜辛夷看了看,伸手摁压,见他不喊疼便收了手,说道:“可以了,穿好衣服,看舌头。”

曹千户给她看了看,舌质猩红,舌苔少白。

一收舌他便继续愤慨说道:“是他们用卑鄙的手段诱我离开,我……”

“最近是不是总无法安然入睡。”

“是啊。”曹千户说道,“被他们气的,你说当时你选择投靠东厂,将一切事情告诉我,我何苦挨打,你又何苦只在这做个小郎中,厂公能直接送你去太医院任职。”

姜辛夷觉得他真真真的聒噪,她说道:“心血虚,虚火上炎。给你开一贴药,滋阴安神,补补心血。”

“诶?不是治腰伤吗?”

“腰无大碍,上点药就好。睡不好才是大事,心血一缺,人便烦躁无力。”

“哦,你是大夫你开吧。”曹千户仍旧不愤,“技不如人,我认了,可没想到大理寺也会玩阴的。”

“柏子仁五钱、麦冬三钱、夏枯草三钱、茯苓十钱、元参五钱、沙参三钱、丹参十钱、枸杞四钱、桔梗三钱、生地五钱、五味子五钱、远志三钱、元夏五钱、白芍五钱、红枣三钱。”

姜辛夷开好方子递给宝渡,宝渡接过便去抓药了。

曹千户说道:“你念给我听做什么?我不懂药。”

姜辛夷瞥了瞥他,淡定地将药方递给宝渡,说道:“我怕你觉得我要毒死你。”

曹千户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小人之心的。”

“……”

宝渡真的要笑死了,这曹千户看着如此剽悍,可竟是如此真诚之人吗?

曹千户拿药走的时候,药铺里依旧没有来新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