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虞文德没有任何的反应,像是一夜之间老去了十几岁。他抬眼看着虞乔卿,只觉得格外头疼,揉了揉太阳穴指着旁边的茶桌道:“坐下来,爹爹同你说些话。”

“不用说啦,我听您身边的人说过了。”虞乔卿声音清朗,夹带着喜悦,听起来分外有感染力。

此次只有自己而没有谢听之,她是不是可以认为,自己在虞文德的心中还是有分量的?

这个时候的小孩子心境简单,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和权衡利弊,总是用表面上的东西来衡量别人对自己的好赖。

她越是这般模样,虞文德越是觉得舍不得。旬王的心思几乎都要写在脸上了,自家的女儿却像是没事人似的,如此没有心机与城府,实在是让他担心。

“卿卿,此次入宫,是王上上回看了你治水的法子,觉得你颇有见识,聪慧无比,这才想召你入宫商讨一二。”虞文德捏着文书,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哪里是真心赞扬,旬王甚至连治水的法子都没有未出阁的女子懂得多,若不是王后背后有靠山,他这样一介草包又怎么会坐到这个位置上来?

本来就是刻意刁难,呈上去的折子他看都没看,还是他无心说出这两个法子其中一个是虞乔卿所想,他才睁着眼睛说瞎话,好好看上一二,因而夸赞不绝于耳。

才有了现在召她入宫的想法。

虞乔卿约莫懂了虞文德心中的顾虑,嗤笑一声道:“怎么爹爹在这个时候反倒是没了胆识?”

她当然知道旬王对她怀有怎么样的心思,可是再如何昏聩无度,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做些下三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