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见他进来,连忙合上房门,偷偷摸摸附在他的耳边,“不是啊,小姐过来找您了!”
原本拆开纱布的动作一顿,谢听之掀起眼皮,里面酝酿着浅淡的光,心也因为这句话而提起来,“她,来找我作甚?”
安平见他反应不似平日那般殷切,以为他是和大小姐彻底闹翻了脸,便肆无忌惮道:“还能使因为什么呗?把人打了来献殷勤的。”
想到虞乔卿身上别着的匣子,安平撇撇嘴,一脸不高兴,“估计又是送了什么腌臜东西过来,想着施舍给我们,不过小少爷天生是个富贵命,再怎么折腾也是天人之……”
而谢听之并没有将这些话放在心上,氤氲在心口的阴霾像是被日光照散一般,睫毛如蝶翼翩跹,“送来的东西呢?”
他的心中,竟然有隐隐的期待。
安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谢听之为何会这样问,细细思索着,才道:“听闻少爷您被老爷叫到书房去,那东西自然也没有留下来,带走了。”
方才在书房,无论是丹音还是虞乔卿,手中都不曾拿着锦盒。
思及此,谢听之猛然站起身来,也不顾替手上的伤换药,急促地朝着门外奔去,随后顺着通往书房的连廊走着,目光落在两侧的园中。
应该就是在这儿的,为什么会不见呢……
安平从未见过谢听之露出如此神情,也一同跟上去,揩去额头沁出的细汗,大大咧咧道:“少爷,您是在找什么啊?”
可惜少年全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嘴里喃喃着,视线一寸一寸扫过纵横交错的枝丫。
屋外的雪更大了,而谢听之方才更是连稍微厚实些的衣服都没披在身上,单薄的身子更显弱不禁风。
可他却如那挺立的松柏,即便是寒气一寸一寸侵蚀着他的皮肉,凝结少年的血液,也不曾退缩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