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像和谢听之有任何牵扯,本来想着给他送些药, 不曾想谢听之的手居然都伸到左相府中来。
果然是为了荣华富贵才攀上爹爹,否则他们永远在那个乡县中, 还不知道何时出头呢。
谢听之光风霁月,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天地万物黯然失色。冷风刮蹭着他的衣摆,右手的纱布隐隐露出来,上面渗着红色的水渍,少年皮肤胜雪,露出分明的青筋。
见虞乔卿要走,少年的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慌乱,“听之只是觉得,长姐方才的那一番言论甚好。”
没头没尾的夸赞确实夸到虞乔卿的心坎中,兴许是方才被虞文德打击,如今的她听闻此话,嘴角扬起一抹笑,又被他强压下去。
“甚好?你不是说,我们只是些会读书的呆子,若是真要朝堂事务,怕还是得看爹爹。”虞乔卿要走的脚步顿住,转过身来,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凝望着自己的谢听之,随后又补充道。
“方才我也只是说着玩笑而已,莫不是有人当真了?”虞乔卿眼中露出蔑视,仿佛在看一个浑身铜臭,沽名钓誉的俗人。
她说此话的目的也只是将方才那番话当作儿戏,而谢听之较真的态度明显图谋不轨。
虞乔卿的话如刀子刺在谢听之的心口,他身形微微颤抖着,免强扯出一抹笑容,“非也,听之只是认为,想不到长姐平日果决,也会体恤百姓。”
话一说出口,他立马觉得不对劲了,藏在袖口中的手紧紧攥成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纵然他懂得人情世故,可这些到了虞乔卿的面前都悄然瓦解,反而像是个木讷至极的人。
将将要走的虞乔卿似乎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水眸中凝结出冰冷的寒意,“这话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