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惟卿来的时候都蹚过了啊。

那就说明他至少还是个活人?

宁扶蕊松了口气,还好,没那么傻。

问完,宁扶蕊便伸出一只手来试水温。

一刻钟后,她放弃了:“……船家,能不能载我过去?”

那老人乐呵呵的,听着她身旁人的破口大骂也依旧和颜悦色,他划着桨,来到宁扶蕊身前,同她说:“老夫在此等候多时啦。”

宁扶蕊打量了他两眼,她的记忆里怎么从来没有这号人……

秉承着有便宜不赚王八蛋的心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踏上了他的船。

她毫不客气道:“辛苦你了。”

老者只是笑笑,身后那个伙夫也想趁着这个机会走上来,可他还没碰到船舷,那老者不知哪来的气力,刚抛下的锚,反手又收了起来。

他一脚踩了个空。

他的肉体一碰到冰冷的河水便即刻开始溃烂,露出内里森森的白骨来。

他疼得面目狰狞失了声,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愈发白了起来。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他的右腿便废掉了。

宁扶蕊看着都想替他喊疼。

船平稳地向前开去,她坐在那上面,河很长,也很清澈。

清澈得有些诡异,一些森然的白骨埋在里面,上面长着零星的水草。

一想到周惟卿方才身上的那些草腥味是哪儿来的,宁扶蕊这太阳穴就直犯抽抽。

她索性直接开口问道:

“刚才,您有没有看见一个男人,很年轻的,瘦瘦高高,然后——”

老者轻哼一声:“他不愿坐我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