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淡然的脸色宁扶蕊就知道事情不对。
那阴卒架着他的手一路来到本来关着她的车里,宁扶蕊还想跑回去拉他,可是那车马行动速度实在太快了。
她还没走出几步,那车就即将重新出发了。
终于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宁扶蕊对着他大喊一声:“周惟卿!”
她不顾形象地跑到车前,扒拉着车门。
“你下来,你怎么能把我换下来呢!”
周惟卿一脸理所当然:“我早在鬼门关走过几遭,我比阿蕊熟多了。”
淡漠的表情让宁扶蕊觉得他像是去上朝一样。
宁扶蕊被他噎回去了:“你简直,胡闹!”
她面前横叉出一把戟来,那阴卒不让她继续拦车了。
周惟卿拉开她的手,那眸子亮亮的,眼尾落了点湿润的红:“若我早些回来,阿蕊每日都要等我散值……”
不待宁扶蕊回答,那车的两个轱辘便缓缓开动,原路返回。
宁扶蕊愣愣跌坐在地上,空欢喜的劲儿过了,心中便泛上了淡淡的苦。
周遭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极目望去,只余一片荒芜。
她独自一人,长途跋涉了很长一段时间。
宁扶蕊踢着脚下石子,百无聊赖地嘀嘀咕咕:“谁要等你散值,想得美……”
走着走着,眼前又忽然出现一条河来。
“臭摆渡的,放我回去!”岸上有几个同她一样褴褛的行人,气急败坏地向河对面的老人骂道。
那老人悠哉游哉地哼着不成调的歌,两条白眉很长,一直垂到了腰。
宁扶蕊拉着一个年轻的伙夫问道:“请问,这水有什么奥秘么,不能直接蹚过去?”
那伙夫插着腰,觉得她很冒昧:“这可是冥河,哪个鬼敢去蹚冥河的?”
宁扶蕊讷讷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