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没有戴冠,散下来的墨发泛着绸缎般的光泽,只见他嘴边弯起淡淡的弧度,眼底带着隐秘的期盼望向宁扶蕊。

“教我缝一个香囊吧。”

宁扶蕊看了他一眼:“那你过来坐着。”

因为新县令赴任需要时间,宁扶蕊这几日干脆都在教周惟卿缝香囊。

她十分嫉妒。

眼前这个人,学习能力实在是太好了。

寥寥几天,缝得已经要比她自己的要好上不少。

她嘴硬道:“虽然你缝的好看,不过还是我这个比较有用些。”

她这一次的香囊可是下了狠手。

整整缝了五十多张辟邪符进去,原本半圆形的香囊,硬生生鼓成了一个粉红色的小圆包子。

她一把塞给了周惟卿:“虽然有点丑,但是你不能嫌弃。”

周惟卿低低笑了一声,只说了个嗯,含着温情的眸子快要将宁扶蕊看穿了。

宁扶蕊被含情脉脉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脸颊发烫。

一时忘记这人对她有情了。

她心下有些慌乱:“你,你这个缝得还是磕碜了些,要送也拿不出手,我先回收了。”

话语中暗藏着其中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的私心。

周惟卿点点头:“好。”

一眨眼,宁扶蕊在这山中小院待了已有半个月了。

新任县令终于到来,是个年轻高瘦的男子。

朝廷拨了五十几个人来梧桐村修坝,宁扶蕊每日都要去河边看着。

此坝一成,赵褚林的风水局便被她破坏了五分之一。

为了让周惟卿在人们心中树立一个好官的形象,她又推着他出去跟别的村民一起修坝。

村民们起初看见周惟卿与他们一群乡野村夫一起干活,还有点不好意思。

奈何他每日都来,虽然话少了些,但干活很卖力,不懂就问,学得很快。

众人对周惟卿赞不绝口,这让宁扶蕊心中倍感慰藉。